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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剩水残山无态度,被疏梅、料理成风月” 的意思及全诗翻译赏析

时间:2015-07-23
剩水残山无态度,被疏梅、料理成风月。
  [译文]  被残雪覆盖的山河,凋枯冷落,没有一点生气,几树稀疏的梅花,凛然开放,点缀着大地,透出一派春意。
  [出自]  南宋  辛弃疾  《贺新郎》

    陈同父自东阳来过余,留十日。与之同游鹅湖,且会朱晦庵于紫溪,不至,飘然东归。既别之明日,余意中殊恋恋,复欲追路。至鹭鸶林,则雪深泥滑,不得前矣。 独饮方村,怅然久之,颇恨挽留之正是遂也。夜半投宿吴氏泉湖四望楼,闻邻笛悲甚,为赋《虞美人》以见意。又五日,同父书来索词,心所同然者如此,可发千里 一笑。
  把酒长亭说。看渊明、风流酷似,卧龙诸葛。何处飞来林间鹊,蹙踏松梢微雪。要破帽多添华发。剩水残山无态度,被疏梅料理成风月。两三雁,也萧瑟。
  佳人重约还轻别。怅清江、天寒不渡,水深冰合。路断车轮生四角,此地行人销骨。问谁使、君来愁绝?铸就而今相思错,料当初、费尽人间铁。长夜笛,莫吹裂。
  
注释:
    陈亮,字同父,南宋著名的思想家,文学家,爱国词人。他是辛弃疾的至交,两人志同道合。
    长亭:古路旁亭舍,常用作饯别处。
    卧龙:徐庶对诸葛亮的美称。
    蹙:急,紧迫。
    销骨:销魂,神伤。
    错:错刀。以其谐音借指错误。

译文1:
      在十里长亭,我们把酒话别。陈同父的言谈风度,在我看来既酷似安贫乐道的大诗人陶渊明,又像隐逸在隆中文武超群的诸葛亮。正谈得兴致勃勃的时候,不知道从 哪片林子里飞来一只喜鹊,急迫地把松树梢头的积雪踏落下来。瑞雪纷纷地落在我的破帽子上,宛如故意给我增添了几许白发!举目一望,秀丽的山水已为冰雪掩 盖,了无生气,只有耐寒的几枝疏梅,勉强装点着一点儿景致。两三只匆匆南去的飞雁点缀在寒凝雪飘的天地间,虽然凄凉萧索,却也给山河多少增添了几分风光。
    作为一位有才干的人,他很重约,但是未免把离别看得过于平淡了。我此时此刻追赶他来到江畔,天寒水深,江面已经结冰,难以通航,让我平添了无限的惆怅。去 路断绝了,行走的车轮就像长出了四只脚,再走也走不动了。此时此地,是多么的令人悲伤、愁苦。自问究竟是什么原因,促使我赶来讨这份烦恼呢?假如说,我今 天这份相思之情是错的话,那么铸成这错的当初,我是不惜把人世间全部的铁全都用上的。,在这长夜难眠的冬夜里,邻人家的笛声,请不要这样过于凄凉悲切吧!
   
译文2:
    昨日已经过去,好像就在眼前。长亭把酒,你一袭布衣,仿佛荷锄而归的陶潜,胸中却燃烧着卧龙诸葛整顿天下的烈焰。还嫌我们不够苍老吗?林间的鸦鹊也来凑 趣,踏落松梢残雪,  让我们的破帽也如长出白发。守着江南这一小片残山剩水,那些可笑的人们,对着几株疏梅呤赏风月。不,我们的祖国比这壮丽多了。让高 飞的大雁告诉他们:北方是多么的辽阔!
  
  你重守然诺,如约而来,又轻视离别,说走就走。直到现在,站在冰冷的江水面前,我才相信,昨日已不会重来。你知道吗?兄弟。我策马一天,才追到这里, 直到雪深路断 车轮也像磨成了方块一样寸步难行。冷啊!彻骨的冷啊!是什么使我如此悲伤?是对兄弟你的思念,我悔呀,悔不当初轻易让你归去。这悔恨如铁样沉重,那悲怆的 长笛彻夜不停,仿佛要把我的胸膛吹裂。


赏析:
作者与陈亮(字同父)是志同道合的好友。他们始终主张抗金,恢复中原,并为此进行了不懈的努力。他们和朱熹(字元晦,又号晦庵)在哲学观点上虽然不同,但 彼此间的友谊却很深厚。公元1188年(淳熙十五年)冬,陈亮自浙江东阳来江西上饶访问作者与他共商恢复大计;并寄信约朱熹到紫溪(江西铅山南)会面朱熹 因事未能前去。作者与陈亮同游鹅湖寺(在铅山东北);后到紫溪等候朱熹,由于朱熹没有来,陈亮遂东归。作者于别后次日欲追赶陈亮回来,挽留他多住几天。到 鹭鸶林(在上饶东)因雪深泥滑不能再进,只好怅然返回。那天夜里,作者在投宿处写了这首词。
  “把酒长亭说。看渊明、风流酷似,卧龙诸葛。”上阕开头回叙在驿亭饮酒话别的场面。显然,当时双方都说了许多相互推许的话。作者在这里只举了自己对陈 亮的称赞,说陈亮的才能和文采既像陶潜,又象诸葛亮。因为陈亮长期住在家乡,没有作官,故以陶渊明、诸葛亮作此。这个评价自然很高,但倒也部分符合陈亮一 生言谈、行事和学问的实际,并非夸大溢美。作者不仅理解自己的好友陈亮,而且把历史上两位著名的人物陶潜和诸葛亮(表面看,他们是多么不同!)联系在一 起,一并谈论,这是极有见解的。写朱熹对陶潜的看法也是一致的。朱熹《清邃阁论诗》说:“陶渊明诗、人皆说是平淡;据某看,他自豪放,但豪放来得不觉 耳。”后来,清代诗人龚自珍在《已亥杂诗》中写道:“陶潜酷似卧龙豪,万古浔阳松菊高。莫信诗人竟平淡,二分《梁甫》一分《骚》”,就融合了作者和朱熹两 人的见解。
  “何处飞来林间鹊,蹙踏松梢微雪。要破帽多添华发。这三句骤看起来像横空飞来,与上文毫不相干;细思便能理解:此乃词人挪开话题,把主题转到写个人和 国家的命运。鹊踏松梢,雪落破帽(自东晋孟嘉龙山落帽传为美谈后,文人往往喜以破帽自诩),引发了对满头白发的联想。这时,这时与陈亮都近五十岁了。岁月 蹉跎,报国无门怎能不触起他们无尽的感喟呢?
  “剩水残山无态度,被疏梅料理成风月。两三雁,也萧瑟。”这几句表面写冬天的景色:水瘠山枯,四野凄凉;仅凭几枝稀疏的梅花妆点风光。暗里写南宋朝廷 苟且偷安,不肯锐意恢复中原,因此只能落水剩山残。“疏梅”,暗指力主抗金的志士。但他们犹如掠过长空的两三只雁儿,不成阵队,力量过于单薄,只能使人感 到“萧瑟”。词中语意双关,景中藏情,以比兴见意,抒发出无穷感慨,蕴涵着深远的忧国情意。
  下阕又回叙别情。“佳人重约还轻别”;佳人,指陈亮作者既推许他“重约”来晤,又微怨他急于告归(“轻别”)。这是全词主题,但点到即止。接下去便竭力地铺陈和渲染。“怅清江、天寒不渡,水深冰合。
  路断车轮生四角,此地行人销骨。问谁使、群来愁绝?清江,泛指今江西信江上游;时因天寒,水深冰合,行人已无法渡江。雪深泥滑,道路艰阻,车轮像长了 角似地转动不了,语本于陆龟蒙《古意》“愿得双车轮,一夜生四角”的诗句。唐圭璋等《唐宋词选注》指出:“这是写别后的景况,又是对眼前局势的影射。” “此地行人”,即词人目谓。“销骨”,用孟郊《答韩愈李观因献张徐州》“富别愁在颜,贫别愁销骨”诗意,极言离愁的销魂蚀骨。接着又以“问谁使”的设问句 式,含而不露地道出友人陈亮(兼指自己)的极度愁怨。他们的愁怨,当然不仅是因朋友离别引起,而且更主要是由国家的危亡形势和他们在南宋朝廷里的不幸遭遇 所促成。这样,最后几句“铸就而今相思错,料当初、费尽人间铁。长夜笛,莫吹裂”,就不致使读者觉得词人在小题大做了。
  最后几句,暗用了好几个典故。前两句用《资治通鉴》卷二六五载罗绍威的故事。罗绍威联合朱温击败田承嗣后,为供应朱温的需求,把积蓄都花光了。他后悔 说:“合六州四十三县铁,不能为此错也。”后两句用《太平广记》卷二○四所记独孤生的故事。唐代独孤生善吹笛,“声发入云,……及入破,笛遂败裂”。又承 接小序“闻邻笛悲甚”,用向秀《思旧赋》的典故。错,本指错刀,这里借指错误。料,作岂料解。诗人感叹说:哪里料到当初费尽九牛二虎的力量,竟铸成而今的 “相思错”呢?这“相思错”,当然不仅限于指朋友间的思念;实际上也暗寓着为国家统一奋斗的想法。“长夜”一词显然是针对时局而发,非泛指冬夜之长而言。 在那样一个“长夜难明”的年代里,如龙似虎的英雄人物如辛弃疾,陈亮等,哪能不“声喷霜竹”似地发出撕裂天地的叫喊呢?
  全词感情浓郁,忧愤深广。典故虽略嫌过多且僻,此辛词之病。但大都能就景叙情,或即事写景,因此形象鲜明。王国维在谈到辛弃疾词的妙处时说:“有性 情,有境界。即以气象论,亦有‘横素波,干青云’之概”(《人间词话》卷上),这首词就是这样。词前小序。记述辛、陈二人相会、同游和别后的情思。非常感 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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